早在《狂飙》的筹备与创作初期,导演徐纪周就告诉演员李健:有个角色,是照你的形象写的。
(资料图)
从此,李健就期待上了警察李响一角。
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,这个孤独前行的警察形象,会让那么多观众意难平——2月1日晚《狂飙》大结局,#今天是李响头七#的话题冲上热搜,观众一边追剧一边感慨:李响没能完成的事业,实现了!
“这个年都是《狂飙》陪伴着度过的,真的是‘狂飙年’!”2月2日傍晚,李健接受新闻晨报·周到记者采访。在他看来,《狂飙》之所以能取得如此轰动的效应,关键在于各方面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,真实的设计更是贴近观众,“老百姓就爱看真实、真诚的东西。”而在和观众一起追《狂飙》的日子里,他最感动的是观众对作品、对角色深沉的爱,“作为演员,所付出的努力被观众认可、花的心思被观众所喜欢,那就是最幸福、最有成就感的事儿”。
共情李响,
他就是一个普通人
《杀虎口》《永不磨灭的番号》《中国刑警》《特战荣耀》……李健以往在荧屏上的角色大多以硬汉为主,他的表演实力也早早得到了认可。但在《狂飙》里,观众却不止一次猜测:李响会黑化吗?
现在,答案大家都知道了——尽管在第二篇章的末尾就坠楼“下线”,但李响的坚持与孤勇一直影响着好友安欣,让他奋战到了最后,等到了京海市重见光明。
在李健看来,李响这个角色最吸引人的地方正在于他的复杂性与真实性。他身上没有那种高大全的套路,更多的是普通人能共情的弱点与勇敢,“他真实得让我心疼他、理解他,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”。
具体来说,同样是初出茅庐,安欣对自己的理想热烈而纯粹,而出身莽村、有家庭负担的李响则在热忱中带了几分圆滑与谨慎。当他迫切地希望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,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奋斗得到认可,种种桥段却意外让观众产生了新的思考:这个来自草根的年轻警察,到底会走向何方?
李健说,从个人出发,他特别理解李响的左右为难和负重前行,尤其是他为师父曹闯隐瞒真相的戏份,与两人之间如父如子、亦师亦友的深刻情感脱不开关系,“他和师父很像,没什么背景,一直在求职路上苦苦挣扎;看到师父,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路径,但他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道德关,所以一直在挣扎,一直在自我谴责。”
“李响像极了我们普通人。每个普通人都心怀理想、心怀热忱、充满斗志,但在面对十字路口选择的时候,我们也会有犹豫和徘徊,会问自己是否要坚持下去,有时候可能会走弯路,有的时候甚至一去不回。”在李健看来,这种复杂性最终赢得了观众的共情,“当然,李响最终做出了孤注一掷的选择,追求正义、追求光明,我觉得他的选择也给了观众动力,要更加坚定自己的理想和信念。”
细节出彩,
跪地捡加油卡是即兴
要想演出人物的复杂性,演员往往需要提供大量生动的细节。在《狂飙》的创作中,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,有时在戏里,有时在戏外。
李健回忆说,在梳理李响和师父曹闯的关系时,他和曹闯的扮演者郝平经常一起沟通商量,甚至会根据李响的成长史展开推理和构建:一个初出茅庐的警校生何以进入刑警队?可能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师父发现了能力;父亲不务正业又好酒好赌,李响怎么扛起家庭重任?很可能是师父经常帮衬、贴补他度过难关……“因为曹闯是决定李响命运走向的关键人物,所以对于这种前期的情感铺垫,我们设计了非常多的细节,这样才能带着观众一起看人物的成长和变化”。
而在一场李响向安欣透露自己收了加油卡的戏份里,演员张译的即兴发挥,也给李健带来了空间:当李响掏出一张张加油卡展示给安欣看时,张译突然“啪”地一声把加油卡摔倒了地上,李健则立刻顺势跪在地上捡卡,一个愤怒,一个隐忍,戏剧张力令人叫绝。“我觉得这个即兴动作很巧妙,加重了李响那种即便丢掉尊严、即便加深误解,他也要孤注一掷坚持的状态,这是让观众特别心疼的,特别神来之笔。”
除了自己用功,《狂飙》剧组也为演员营造了很好的创作氛围。李健说,不同于一般的影视剧打乱时间线按场景拍摄的手法,《狂飙》是顺着时间线拍摄,演员几乎都没看到完整剧本,而是五集为一单位地实时接收剧本。有时候突然在剧本里发现“内鬼”的真相,演员们自己也相当震撼,“这种震撼,我相信也透过表演和镜头带给观众了”。
有趣的是,因为李响的戏份主要集中在剧集的前两个篇章,李健到杀青时都不知道后面的故事到底怎么样,“想看后面的剧本,我都得着其他演员借,但这个戏顺拍,我没赶上发第三阶段的剧本就杀青了!”
感谢伯乐,
被观众的小作文打动了
《狂飙》大火之后,李健人气直升。有网友翻出了他早年在社交平台上的记录,调侃他戏外也是个“宝藏演员”,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。
对于观众的热情,李健直言“很幸福”,尤其是在夜深人静回看网友创作的小作文、漫画和二创视频,他常常热泪盈眶,“我记得有网友形容安欣像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,李响是深海里的珍珠,虽然被大海的深邃所笼罩淹没,但仍然努力地闪烁着微弱的光。哎呀,看完我觉得很准确。还有形容李响像黑暗中伸出来的枝桠,还未等到满墙花开,又被黑暗吞噬……很深刻,又恰到好处”。
李健说,能在一个优秀的作品里被看到,自己很幸福,“我们这个行业里优秀的演员很多,每个演员身上都有独特的地方,只是缺乏一个展现的机会。‘演员就差一部戏’,能让观众看到,这是我的幸运”。
回看自己的演艺道路,李健直言,虽然一直没有停止过创作的脚步,但演员们每个阶段都有新课题、新问题,比如刚毕业时可能没戏拍,等有了好角色,一个角色被观众认可了,又会有很多相类似的角色找到你,想突破很不容易,“每个人都是这样,面对困境的时候确实有过犹豫,但总是不甘心。就像我最初选择这份事业,也是出于坚持,没有放弃。我觉得只要在这条道路上不懈地努力,你终将有机会改变困境”。
当然,李健也不忘已经合作了11次的“伯乐”徐纪周,“我跟他的关系亦师亦友。他是一个特别敏感、富有激情、把控力很强的导演,永远在突破自己,绝不雷同,绝不复制。跟他合作,每一次都充满挑战和刺激,就像奇幻冒险一样,会产生很多化学反应。”
至于《狂飙》之后还有怎样的创作愿望,李健笑说,最近已经接到了一些项目的邀约,但他会更加认真地思考、规划,“认真对待角色,观众会看到你认真的态度;懈怠对待角色,观众肯定也会看到你懈怠的态度。《狂飙》带给我最大的收获增长了信心,对以后也更加坚定了——每个戏都要认真对待角色,拍对得起观众、对得起自己的作品”。
记者·曾索狄
来源:周到上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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